一位拉着牛车的老爷爷,被祝东叫住:“爷爷,求你个事儿,载我们去府衙吧,我兄弟实在走不动了……求求你……”

老头看了眼,说:“上来吧。”

孟欢双腿酸软,坐上牛车那一瞬间肩膀顿时松懈。他膝盖沉重,浑身的力气好像全部被抽走了,手肘抵着坚硬的木板磨得生疼,鼻尖闻到了牛车上草料的气味,意识逐渐在晃悠中模糊。

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

孟欢抓着祝东的胳膊,说了俩字:“写信。”

祝东汪汪大哭:“兄弟你撑住啊兄弟!兄弟!”

“……”

场面诡异,孟欢勉强看他一眼,“我只是累了……”

说完,就觉得任务完成了似的,在巨大的疲惫感中,阖拢了眼皮。

浑身雨水的黏湿,睡得也不安稳,耳中时不时听到祝东催促农夫:“爷爷,可以赶快些不?他要坚持不住了。”

到了府衙外:“来人!叫大夫!”

孟欢被人抬了进去,被掐着人中,往嘴里灌腥苦的药汁。浓烈的苦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脑门狠狠跳了一下。

“…………”

勉强回拢意识,将身上的湿皮换成了干燥的衣裳,重新躺回了床铺。

——终于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