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到城楼下时,天上下着暴雨,行色疲惫地叫门,守将以为是朱里真的人混入,迟迟不肯开门。

暴雨沿着头发往下淋,衣衫沉重地黏着皮肉,祝东怒砸城门:“赶了这么远的路,饿都要饿死了,快开门!我们是王爷从锦州派来的人,有公文在身!你们再不开门,误了王爷的事,十个脑袋都担不起!”

城门总算开了,走出一个畏畏缩缩的官员,是这座城池的守备,姓孙,有些上了年纪,眉眼衰老。

孙守备迎接一行人去府衙,并叫人上酒菜:“对不起诸位,这段时间老有朱里真人来侵扰,头几天险些把城门撞破,我们不敢开门了,城里还有老百姓这么多条人命,怕得很。”

“怕什么?出了事有王爷担着,王爷在锦州牵制了朱里真大批兵马,你们这些地方躲在王爷的羽翼下,贪生怕死,有什么好怕的?”兵部员外郎喝茶怒斥,边心疼自己这身打湿的官服。

气氛有些闷热。

孟欢拿帕子擦拭头脸的雨汗,坐在一旁看雨。

守备挨了一通骂,走起流程:“请诸位歇息吧,明天天放晴了,带诸位去城外认路。”

话说到这里,大家只好各自回了厢房休息。

孟欢一身的衣裳都被雨淋湿透了,头发也湿,回房后索性洗了个头,用帕子将头发擦得半干,松垮地垂在耳畔,便把地图翻出来看。

……进入坼州地界后孟欢就在认真查看,一路的山势,和地图没有太大差别。

他对比着今天的记忆,画着一副更加详尽的舆图,烛火没熄灭,李副郎翻了翻身:“刺眼睛,灯熄了。”

孟欢拢着火转过身,背对他:“我要再看会儿,李副郎自己睡吧。”

李副郎语气不悦:“一路走来的地形和舆图中记载并无不同,有什么好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