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洛峰神色疲惫:“回王爷,是。”
他是京军提督,可京军提督本质没什么用处,三大营各有太监当提督,提督之下又有坐营官,坐营官下还有指挥使,其中可供克扣和运作的环节太多了。蔺泊舟摄政后京军的秩序好了许多,可没遇到过战事,内部的顽疾一直没被重视。
——当然,也没人敢重视,京军里的小领导大部分是勋贵子弟,这官职小了根本得罪不起。
而且他们算盘精着呢,铁血手腕、得罪人的差事,当然留给蔺泊舟来做,他们可不敢触怒勋贵阶层。
蔺泊舟阴沉的眸子扫过中军帐,掠下眼睫,声音如死亡咒语:“围子手营,幼官舍人营缺失最多,五军营提督何在?”
底下一个喝酒的红衣高阶太监,骤然被他点中,酒杯哐当坠地,战战兢兢爬到场地中,神色惊恐:“王,王爷——”
“杖五十!”
“王爷!”尖利的讨饶声来不及响彻,隔着的衣衫已经被打得血肉淋漓,渗透出血迹。
一杖一杖落下来,像是落在每个人的心头,蔺泊舟怒气并未消:“坐营官和把总何在?提上来!”
五军营提督被打,杖底下的人没说话,可听到找坐营官和把总,脸色纷纷起了变化。
“这……”
“这不合适吧?王爷三思——”
幼官舍人营里全是勋贵子弟,公侯伯的后代都有,蔺泊舟为了立威要得罪整个大宗的勋贵阶层,何其偏激!
可他们不敢多说了。
——蔺泊舟这架势,动手是来真的,万一惹怒了,蔺泊舟连着他们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