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蔺泊舟扫了一扫清贫干净的院子,声音顿住安静了片刻。
随即,他伸手拢住王府的宽袍大袖,去揭炉子上的小锅,里面煮着山药粥,正汩汩地冒烟。
再侧头,看到碟子里洗干净的羊杂和香料。
“饿坏了?”他低声问。
孟欢:“是有一点儿饿。”
蔺泊舟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强势:“那欢欢去坐着,吃点果子,为夫马上给你做好饭。”
“……?????”
孟欢看他这身与繁冗的奢华王服,处理政务、运笔漂亮、不沾阳春水的修长手指,端正典雅的仪态和典范,显然是金枝玉叶,一向受别人伺候惯了,可他现在在说什么?
孟欢意外:“你还会煮饭?”
蔺泊舟声音低,“以往在辜州时去山林间打猎,便让下人支起锅子和烤架,和萝卜烧些羊肉汤,烤羊肉,因此会做一些饭菜。”
可那种情况,是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而不是灶房里的柴米油盐啊?
孟欢心里想着,却不知道怎么阻止,便见蔺泊舟玉山般矜贵雅正的身影进了棚子,视线巡睃,一丝不乱,找到柴米油盐后,将东西下了锅。
炒肉的香气慢慢飘散出来,烟雾弥漫,端正挺直的身影若隐若现。
“……”
孟欢坐在石桌旁,洗了一筐李子。
一颗一颗,把酸甜生脆的果子往嘴里塞,手指沾了汁液。
炒肉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而穿着绯红王服的蔺泊舟站在炤台前,漆黑的眉眼俯落,没了冗杂的身份,没有高阶级的地位,只是一位寻常的丈夫,正专心地为妻子做一碗热腾腾的饭菜。
孟欢撑着下颌,眉眼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