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泊舟眉头紧锁。

任何时候,都尽量不要打仗。

打仗只会把一个国家越打越穷,越打越弱,谓之穷兵黩武。

但是,既然开了边衅,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他蹙眉了半晌,说,“下旨给毛诚昌,来信全都看到了,命他立刻起兵,再往辽东派几个监军太监。告诉他,如果镇压不了建州祸乱,那新账旧账一起算,提着头来见。”

这些监军太监是蔺泊舟的耳目,会向他通报真实的军情,以免毛诚昌再有所隐瞒。

陈却应声后,这就开始拟旨。

蔺泊舟坐在椅子里,脑子里升起一股疼痛感。大宗已经很穷了,这几年稍有起色,谁知道边陲又有异族作乱。

打仗就要武器,武器就要钱,要钱就要收税,收税又要压迫百姓。

打一场仗,大宗经济倒退几十年,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书里写的不开玩笑。

蔺泊舟头疼地坐这会儿,见案上,还摆着一封奏折。

——是崔阁老关于安垂事件的自陈书。

第64章

这封信夹在一堆奏书的最上层, 显然,是有人放在这里,故意要让他看见的。

蔺泊舟敛着视线,手指停顿,身旁陈却毕恭毕敬地站着,说:“这是阁老递到内阁里来的,说要呈给陛下和王爷看,让臣代为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