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微微有些刺眼,映在他褐色的瞳仁之中,孟欢闭了闭眼,忍不住,再咳嗽了一声。
他白净下巴瘦的尖尖,微微晃了晃头,被安垂重重推了一把。安垂很恼怒,“你身体为什么这么差?”
这几天,孟欢发烧,流鼻血,呕吐,晕厥,生病后的痛苦非常强烈,他表面依然十分配合安垂,实际上,心里高兴得要死。
——虽然生病很难受,但是一想到安垂无能狂怒,孟欢就开心。
但孟欢表面依然一副惨绝人寰但又配合的样子。
安垂沉沉地看他,心里忍不住反省把全部身家压在孟欢身上,等他给自己画出印章,这是不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在腰侧别了一把刀,搀扶住了孟欢的手腕,冰冷的刀背蹭到他腰际,笑着说:“弟弟,我扶你。”
这是警告,哪怕安垂跑不掉,但他还能拉个孟欢垫背。
孟欢笑了:“谢谢二哥。”
刚组成的两兄弟,此时缓慢地走在街道上,天刚放晴,地上有许多水坑,漂浮着被暴雨卷落的树叶,涟漪清淡。
这一路的确如先前打探的老头说的,巡逻松懈了许多,有时候走很远才能看到关卡和官兵,但无一例外,都放他俩走了。
脚步缓慢的挪动,孟欢茫然地眨动着眼睛,禁不住想。
蔺泊舟,放弃找他了吗?
原书里,原主攻疯了一样四处寻找,辍朝几日,当时京城内非常不太平。
可……孟欢看着,怎么觉得京城又恢复平静了。
蔺泊舟……不再找他,去上朝了吗?
那封信,是安垂看着他写的,写的内容和原主受离开的理由差不多,心里恨他,从来没喜欢过他,对他好只是巧言令色,心里其实一直想逃走,终于,他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便开开心心地逃走了,让蔺泊舟再也不要来纠缠他,会很惹人厌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