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朗说话时,浑身都在颤抖。
作为旁观者的孟欢,有点儿迷惑,感觉崔朗还是一身正气,年轻活力,不太像一个实打实的奸佞。
安垂沉默了一会儿:“我绑我的,与你们何干?这顶帽子不会落到你头上,后果都由我承担。”
“错!我眼睁睁看着你绑杀王妃,而不阻止,就已经扣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崔朗往孟欢跟前跑,“立刻把人松开!”
但他说完这句话,却被安垂扣住肩膀,猛地拽了回去,肩膀重重地撞上门板。
安垂眉眼阴郁,杀气腾腾:“我告诉你,人我已经绑了,要我放了他,绝无可能!”
说着,他大步近前,一把将锁着孟欢的链子拽起:“大不了现在就走,再也不拖累你们崔家!”
崔朗站在原地,满脸凄然。
他背后安垂的族人走上前来,带孟欢出了门。
崔朗在他背后怒喊:“摄政王的铁骑马上就要过来了!你能跑到什么地方!”
听到摄政王三个字,孟欢扭头看了他一眼,但手腕的绳索收紧,被安垂猛地拽上前,脚步轻轻打晃。
院子里下着瓢泼大雨,他们急着赶路,没有雨具,听凭暴雨狂乱地砸落到脸上,将衣裳打湿,沿着耳颈流到衣服里,又将打湿的衣裳紧紧黏在皮肤。
安垂目光斜回崔朗身上:“我在崔府待了三年,这三年承蒙你照顾,不过我永远不屈从于汉人,时机一到,我会飞回自己的家乡,伸展开被你们掰断的翅膀,做天上飞旋的雄鹰。”
他声音顿了一顿,“下次再见面,也许是我的铁骑攻破京师,但,我会留你一条性命。”
安垂拽着孟欢,踏入了暴雨之中:“再见。”
他们的话题终于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