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轻缓地揉着,问:“现在还疼不疼?”

能感觉到他尾音里的醉意和哽咽还未散去,就急急忙忙,想着给他揉穴位。

少年的两只手指又软又凉,碰上皮肤那一会儿,就让蔺泊舟浑身开始跟烧起来一样。

其实从幼年至现在,蔺泊舟都不能算一个好相与的人。还是世子时,他因为眼疾,性格阴郁封闭,王妃给他寻找的富商之女正好撞着他眼疾复发失明那一个月,被毁去婚约,引为笑柄。

蔺泊舟是个自尊心相当强的人,侮辱他受过一次就不会允许第二次,以中王晋监国摄政王,最开始他是内阁召来的傀儡,用群臣用来牵制皇帝身旁阉党的工具,他用两年时间扳倒阉党,在十二监全部插入自己的人脉,站稳脚跟,才重新将旁落的皇权握在大宗血脉这一手中。

那时候,他见识了太多的黑暗,终日忙碌,不知不觉抬起眼,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得很晚。

他遇到孟欢,像枯木逢雷,春火躁烈,第一次让他感觉到除了奔命于公务时的人情味。

还有,他埋在心里沉寂多年的欲望。

蔺泊舟本就是个身心健康的正常男人,偶尔有欲望时,冲凉水,吹冷风,压抑和制止。讨厌他的人很多,他自尊心高,最不爱勉强别人喜欢自己。

孟欢第一个在他面前舞来舞去,尤其那次在马车中,蔺泊舟意识到当孟欢卸下了对他防备的那层壳,剥开的内芯柔软无比,非常不巧,能让他内心高筑的城池堡垒化为潮汐,失控汹涌。

蔺泊舟收拢了他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抵着他的肩膀,慢慢将人放倒在床:“欢欢,困不困?”

孟欢茫然:“不困。”

“陪为夫玩一会儿?”

蔺泊舟声音低哑。

孟欢还是有点儿懵,“你想玩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