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姜沉思了一会儿,终是点点头。
明日就明日,这几日,宫中的赐下的药材补品皆送到庄子上。甚至还派了太医前来,都被隐一一挡掉。
看来,太后和陛下并不相信她是真的病重。说不定,以为这是她想躲过燕赤人的求亲而使的计策。听说燕赤的使者并未离京,或许也在等朝廷的答复。
太后和陛下,还是想用她来和亲。
她冷着脸,看着冰棺中的自己。仿佛在这一刻,自己的面目模糊起来。她都有些分不清,究竟自己愿意做人人景仰的大长公主,还是愿意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皇家之中,算计从来都是永无休止的。或许她能成为现在的自己,是老天真的在怜悯她。
“寒气重,你离远些。”
据九轻轻地把她一拉,拉离冰棺。然后重新合上棺盖,把她扶坐在一旁桌子边。他铺开一张白宣,亲自研墨,将狼毫蘸饱墨汁后递到她的手中。
“大长公主突然病逝,既然早知天命所归,必会留下遗言。”
她接过笔,没错,还是隐想得周到。
堂堂一个护国大长公主病逝,不可能之前毫无征兆。他们不让太医看诊,总得有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她深深地看他一眼,“你来说,我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