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念桥哄睡着,花了两个时辰。
嵇雪容起身,他换了一身常服,浑身墨色显得气质更加沉冷。
偏殿里。
傅晴明依旧还在跪着,跪了两个时辰,面上略微苍白,听见动静,和不远处的嵇雪容対上视线。
嵇雪容平日里温和有礼,如今表情比平日里冷许多,嵇雪容总是这般,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冷静。
“傅笠,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中探花,是如何和孤说的?”嵇雪容好似在看他,眼中好像又没有他,嗓音称得上平静。
京中人人都传傅晴明与他交好,他们都是欧阳先生的名生,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走的很近。
傅晴明当时方弱冠,向他许诺日后辅佐他成为明君。
嵇雪容未曾将这话放在心上。
朝势尚且瞬息万变,何况是人心。
嵇雪容不需要傅晴明回答他,视线一点点偏移,这才落在傅晴明身上。
“想来你更加遵循圣上所言,要辅佐的明君并不是孤。”
闻言傅晴明有了反应,抬起眼眸,两人対视,一人跪着一人站着。
站着的人平静无波,跪着的人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在动摇。
傅晴明从东宫离开是半个时辰之后。
他额头和唇角处多了两道伤口,走路时的姿势略微怪异。
没过几日,傅晴明被指认参与谶书一案,被送去了诏狱待查。
念桥在梦里梦到自己七窍流血而死,他在梦里尖叫出声,梦里嵇雪容似乎在抱着他,一直在擦他身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