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爱莲追着车子往外跑,年纪大了的她追不上,很快就是叉着腰站在那里不动弹了,气喘吁吁。
接到卫研新的电话时,项爱莲正在路边坐着,她穿的厚实,只不过南方的冬天到底跟北方不一样,沿着大街走了那么一段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汗水中掺杂着各种复杂的东西。
“我跟单位请了假,您吃了饭过会儿回去吧,家里离不开你。”事情总是得解决,放在那里不是一回事,卫研新已经做出了姿态。
接到电话的项爱莲像是被彩票砸中了,可是这会儿却又是喜悦之情荡然无存,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女婿这是要赶她走。
“研新,你不能这样,好歹好歹当初我同意把文珊嫁给你,你,你不能这么对我呀。”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是卫研新都不帮忙,项爱莲是真的没了活路。
“你们二老的养老钱文珊每个月都给,您也说过文珊能够从村子里走出来全靠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卫研新不想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可是眼前这人是听不懂委婉的话的,“你们家的家产她不指望继承,养老她也有参与,你还要她怎么样,非要榨干她最后一滴血吗?”
项爱莲觉得这话说的太难听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文德可是她亲弟弟。”
“她这个亲弟弟能带给她什么?现在在家里有工作吗?”
项爱莲下意识地想要说有,只是遇上卫研新的眼神,她那话都是说不出来了,“一个成年人有手有脚不是残废,却是不去上班,文珊每个月给的养老钱被你们二老花了多少,又是被他花了多少,阿姨您心里有数,都是您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这俩孩子究竟做的如何您比谁都清楚,真觉得文德能给您养老?拿什么养,靠自己那一身肥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