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熲是太子的姻亲,又自持正统,是长安城头一个绊脚石。
这信在这杨广这石沉大海风平浪静,打在这一群谋臣面前就不是这样了,身上披着的皮被扒下来,谋逆之行昭然即现,张衡等人还好,郭衍几夜都没睡好,眼下这等大逆不道的话都说出来了。
杨广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郭衍,一笔便在心里打上了个此人不可用的记号。
杨广压下心里翻腾起的杀意,脸上未露出分毫,朝郭衍温声道,“这件事倒也没什么好瞒的,端看太子如何做,他出了声,我们才抓得到错处。”郭衍无疑是高宝宁高绍义之流,为内斗分权引狼入室,实在该死。
他虽有狼子野心,但倘若突厥有异动,必定得与父亲齐心,先御外敌。
他要这皇位能做许多事,打败突厥高句丽是他自小便存着的念想,若用了郭衍的计谋,当真是本末倒置,愚不可及不说,还得留下万世骂名,郭衍倒是敢说。
郭衍未有察觉,听杨广说要完,便拂须点头道,“如此也好,高熲谨小慎微,抓不出什么错处,从太子这里起头,倒是容易得多。”
其余人附议,又说了些朝堂政事,几人退下了,杨广便又召见了李彻等人,随他一道去接智顗大师。
智顗先到的江陵,自江陵入的扬州城,只依然不肯进驻慧日道场,在城外的禅众寺里入住下来。
智顗的固执劲杨广这些年深有体会,倒也没怎么意外,转而请智顗传授佛法。
杨广与贺盾提起这件事,无奈道,“这位大师道行高深,我与之来往这么些年,别的不说,心性倒是提高不少。”
贺盾点点头,智顗是高僧,崇尚自由,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的,他不愿自己的思想被政治的枷锁束缚,自然是十分抗拒杨广的邀约的,杨广对什么事束手无策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