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卓这辈子就没见过家里这么乱过,他的床上堆满了被从衣柜里拿出来的衣服,原先整齐折好按色系材料款式分好的衣服被散落混在一起,有些甚至交缠得厉害,一看就不太好分开。

而另一头宁初夏的衣服倒是还在衣柜里,可这版图从原先的半边柜子扩展到了全部,尽数被摊开肆意丢着,就连几床原本封了真空的被子也被打开放气。

他被这凌乱的环境搞得头疼,揉着额头进了厕所,这才发现洗手台上同样是乱七八糟,瓶瓶罐罐横七竖八地躺着,原先收纳在柜子里的东西也被扒拉了出来,电器的电线直接打了个结,看着还是死结。

这是什么幼稚的报复?无不无聊?这么不屑想着的他其实心里有些崩溃。

他完全生不出想收拾的心思,立刻给宁初夏打了电话。

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宁初夏想走就走,他一定会让宁初夏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什么错误都可以被原谅。

可谁让高瑾幸被带走,那头妈妈也有情绪了呢?

高知卓并不觉得母亲的情绪需要被安抚,从小到大,母亲不就最喜欢生闷气了吗?这哪有什么大不了的,可他真正忍受不了的是,宁初夏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无理取闹起来。

说到这高知卓一愣,他倒是有些忘了为什么和宁初夏生气。

想了好一会他才勉强地在记忆里捞出了答案,他想起来了,是那天他下课回家,正好有点饿便提前开始吃饭,在他吃饭的时候妻子一直在旁边打扫,虽然一个在客厅一个在餐厅,可敏感如高知卓还是一点胃口都没,他总觉得细菌都飘到饭菜里去了,让他浑身不自在,这就黑了脸。

现在这么回想起来高知卓还是觉得自己一点毛病没有,难道就不能等他吃完饭在打扫卫生吗?不就是晚点结束,反正对于在家的宁初夏来说什么时间不都一个样么?这就是不尊重他这个丈夫的行为。

打电话打了好几通宁初夏没接,头一次感觉到被放鸽子感觉的他越来越气,好不容易电话接通,对方居然给他来了个装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