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侯令人严刑拷打。

管家把自己的舌头咬得血肉模糊,说不了话。

严世侯令人把庄子里的所有扣下,严审管家, 说不了话, 还能写得字。他带着人回城, 查预公府。预公府的储炭量颇丰, 但刨掉他们从炭商那购的炭, 明显与炭窑的产量不符。

预公告诉严世侯,他并不知道庄子旁的山里还有炭窑。他前几日进京后,发现府中管家私吞府中财产倒卖府上物资,已经将管家处置了。

那炭窑到底烧出多少,是不是运到府里,又是不是被管家倒卖了,这都只能猜测,他是一概不知。

找到炭窑,却不能证明烧那些炭全部运到了预公府,更不能证明铸那五百铜戟头所用的炭便是出自城外庄子里的那座炭窑。

严世侯再次搜查后院的冶炼炉。

冶炼炉里正开着,旁边一个匠奴正在那铸铜戟、长矛的头。

进京路上多野兽山匪,铜器损耗严重,各公府的人到京后,都会开冶炼炉重铸铜械,这个时侯,十家公侯府邸,至少有七八家开着炉子,还有一家没开的那是因为进京的公侯们还在路上或者是刚到。

严世侯去到他们倒炭灰的地方。

预公府这么多年,炭灰一直倒在这里,往年的旧炭灰都早长了,被雪覆盖住,新炭灰倒进草丛中,又再让新下的雪埋处,只看过倒过新炭灰,至于倒过多少已经是无比查起。

铜戟头案,太庶是主审,但管不到严世侯和安世侯头上。

严世侯和安世侯领的是天子的命令,查到线索,自然是向天子禀报。

天子让严世侯通知太庶调查,又令他和安世侯继续追查。

裴三郎自跟天子下过棋,就再没出过屋子,成天闲得在屋子里跟井康学武打拳,也收不到外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