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退后一步,让开道路。婆子匆匆福身,端着血水下去了。
屋里纪婉青的情况确实不错,很顺利,哪怕她感觉并不大好。
酸痛感已难以忍受,她不得不发出断续的呻吟,满头满脸大汗,眼窝湿润一片,已分不清是汗是泪。
何嬷嬷接过热帕给主子擦脸,“娘娘,忍一忍,小主子很快就出来了。”
纪婉青咬牙点头,她懂,不就是忍无可忍,仍需再忍吗?
终于,她听见稳婆说:“好了,娘娘,可是使劲了!”
方才蓄了许久的力,如今终于派上用场,纪婉青咬了一个干净帕子,双手揪着从头顶垂下的两条锦缎,拼命往下用力。
挣扎着,拼命使劲,老牛拉车般使了不知多久的力,那酸胀的疼痛感终于到达了顶峰,找到了突破口,并一窝蜂地往那处涌去。
剧痛后,纪婉青只觉身子一阵轻松,人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一刻来临,“哇”一声嘹亮婴啼,强烈宣示了新生命的诞生。
稳婆高兴地声音都变调了,“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个白胖的小殿下!”
她闻言很高兴,努力探头往那边看去。
只见稳婆正抱着一个小小孩儿,手脚麻利给清洗着,小婴儿胖倒有些胖,不过一点不白,红彤彤的。
他正咧着小嘴儿放声大哭,声音响亮,手脚并用挣动着。稳婆笑得合不拢嘴,“哎哟,小殿下真壮实。”
纪婉青闻言心花怒放,这一刻很高兴,难以形容的欢欣,不过眸中却不自禁流下了两行热泪。
“娘娘,您可哭不得,这月子里哭多了,怕会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