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文章后,吴予时心中颇为惊讶,他去岁才在父亲那里看过沈歌的文章,那时他的文章写得也不错,不过这份不错也就仅仅是不错,偶有灵秀之语,全文看起来却平庸了些。

现如今再看,沈歌这文章气势恢宏,虽用典不多,理论也不那么缜密,但感情极充沛,仿佛随时都能透过文章,看到写文章的这个少年那股昂扬进取的气势。

若沈歌去年的文章考举人能勉力一试,现如今的文章则可以探探进士的路了。

吴予时一连将沈歌的文章看了三遍,自问自己来写,绝对写不出这般感情充沛,气贯山河的文章,不由叹一声,真心实意地说道:“士别三日,刮目相待。阿弟这手文章写得着实漂亮。”

文章不够缜密可以练,但其中的灵性实在难得,许多人练上一生,也练不出那点灵性出来,更练不出那点为国为民的热血。

沈歌放下手中的文章,也叹,“我原本还对自己的文章有几分信心,看完师兄的文章,我便该考虑是否要打道回府,三年后再来了。”

沈歌这话当然是玩笑话,不过玩笑话里头自然包含着他对吴予时文章的赞叹。

吴予时将两页文章放一起,道:“我这文章固然老练些,却不及你这般富有激情。谁知明年春闱会是谁主考?说不得那位大人便喜欢你这类文章,时也命也,莫说丧气话。”

“我这是真心实意地感叹啊,师兄你这科定当没问题了。”

“现如今说这个还为时过早,还有三个月,再努力一把,说不得文章能更上一层楼。”吴师兄点点沈歌的文章,“你这文章样样都好,就是不大严谨,若是遇上一位性子稳重的考官,怕是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