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桥被陆洲揽在怀里,凌乱的长发被一一抚顺,他面容雪白,眉眼绯红,嘴角的血迹溅落在白衣上,仿佛雪地盛开的红梅,别样的清艳与瑰丽。
无论身处胜地还是面临绝境,无论全盛之时还是糟糕若此,狼狈这个词都与他无缘。
但他似乎很累了,听到应珩的话,眼也没抬,漫不经心的回了一个字:“哦。”
而后他往陆洲怀里缩了缩,喃喃道:“洲洲,这里风有点大。”
陆洲察觉到他浑身冰凉,拧着眉头紧了紧手臂,抬头看了眼远处飞速而来的人影,轻声道:“小桥乖,我们这就离开。”
“你们走不了。”
魔域之主一开口,应无谣和花潋同时上前,一人拿着破损的天魔伞,一人却是犹豫地盯着陆洲,显然是想到了先前的那一剑。
看到了谢清桥,花潋不得不承认,应无谣形容的一点都不夸张——孤身战一域,只是为一人。
这是何等傲慢的姿态,何等绝世的风采!
可相比之下,陆洲竟也毫不逊色。
胆敢去爱一个天性凶煞的妖皇,甚至抛开名利地位,义无反顾离开师门。哪怕被抓来魔域,也不惊不惧,于围杀中悟出惊才绝艳的一剑,凭着自己的力量走到谢清桥的身边。
这又是怎样的坚韧与决绝?
花潋拉住应无谣,叹气道:“如果陆洲还能出那一剑,我们拦不住他。”
应无谣僵了僵。
陆洲没理她们,摸了摸谢清桥的脸颊,翻手拿出一件披风裹住他,而后直接将谢清桥打横抱了起来,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