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不乏朝臣的眼线,很快,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最近时不时考较睿王的功课,甚至偶尔还会挑一些政事询问他的见解。
形势已经一目了然,东宫怕是很快就会有新主了。
风向明朗,睿王府的拜贴陡然增加,用门庭若市来形容也不为过,司马嵘不好在这关键时刻敞开大门,却也不能再将这么多人拒之门外,只好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应丞相邀约,去秦淮河游玩了一趟。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臣们立刻涌过来,又不好做得过于明显,只装作偶遇,上前打个招呼,套套近乎,一派祥和。
这偶遇的人也太多了……
司马嵘头痛,打迭起精神应付,既不能驳了诸位的面子,又不能过于亲近,一通应付下来,再游刃有余也是累得很。
消息很快穿到皇帝耳中,皇帝被这些大臣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好在听说司马嵘对谁都未曾亲近,总算心情好了些,对这个儿子也愈发满意。
司马嵘好不容易落得清净,转身掀开隔帘,看着里面早早被交代重任的王亭,问道:“今日都来了哪些人,可曾一一记下?”
王亭直着眼看他,目光呆滞,举着笔杆的手抖抖嗦嗦,自司马嵘登上画舫就开始嗡嗡响的脑袋到现在还没平静下来。
司马嵘哭笑不得,只好自己俯身抽出他面前的名册一一细看。
王亭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站起身朝他拱了拱手,强做镇定道:“回回回殿下,都都都记下了……”
司马嵘冲他笑了笑:“辛苦了。”
王亭连连摇头:“不辛苦不辛苦!小小小小人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