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述之微微颔首,转身看着墙上司马嵘的画像,知道他安然无恙,眉目便舒展了许多,轻笑道,“明晚再探景王府,我亲自去。”
裴亮大吃一惊:“万万不可!万一被发现了,深更半夜又看不清楚,被那里的护卫误伤了可如何是好?”
“小心一点便是,二皇子暂时住在宫内,景王这两日也不会回去太早,府中无主,守备应当不会太严,过了这两日,就没那么好的机会了。”王述之顿了顿,唇角一丝笑纹透着几许温柔,“他不回来,我去找他便是。”
虽然不告而别一事有些费解,可他笃信晏清的情意作不得假,晏清一向走五步想十步,至今才对自己敞开心怀,更说明这决定的慎重。
王述之神色间透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坚定,欣喜之余捏了捏眉心,敞袖一挥:“困了,睡觉去!”
说着便一身轻松地走出书房,往司马嵘的院子走去,木屐在回廊间咄咄作响,风流洒脱的姿态又恢复了十成十。
被惊醒的王楼、王阁目瞪口呆。
王述之半夜好眠,司马嵘却辗转反侧许久。
皇帝答应他出宫,可旨意未下,王府也未准备妥当,近段时日还是要住在宫内。
停云殿早已焕然一新,记忆中满地的荒草也被除得干干净净,殿内侍奉的多了不少生面孔,明里奴颜卑膝,暗中却窥伺刺探,也不知是几路人马。
司马嵘不甚在意,只怔怔地看着那根曾经挂过绳子的房梁,脑中想起的,却是王述之流光溢彩的双眸,想得久了,心口空空荡荡恍若无物。
好不容易睡着,却又做起噩梦,梦中的自己又回到上辈子,孤立无援之际想到一死了之,拿着绳子往梁上扔,却始终扔不上去,脑中划过王述之的身影,忽然又不想死了,托皇兄去丞相府带个口信,王述之却一脸莫名,显然不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