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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又道:“卿卿可知,父皇已病重不起,孤等不了多久了。”

“……”诸人再不能装聋作哑,倒吸一口冷气,朝传旨官手中的明黄圣旨瞟了一眼,呼啦啦跪了一地。

传旨官颤着手,故作镇定地看向太守:“时辰不早,还请太子出来接旨。”说完一刻都不愿多待,转身大步离去。

众人来时镇定,走时慌了神,争先恐后如鸟兽散,太守缓缓起身,待众人走远后推门入内。

屋内几名女子皆垂首而立,不复嬉笑模样,另有一名年轻男子站在窗口擦擦额角冒出来的冷汗,朝榻上昏睡的太子投去同情一瞥:纵使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大逆不道之言,还是觉得脖子后面汗毛直立啊!

太守与他相视一笑,也不多言,只朝太子微微示意,立刻便有一女子上前,扯乱衣襟侧卧榻上,掏出一只小玉瓶凑到太子鼻子跟前,静待他悠然转醒。

前面正堂中,传旨官终于等来神色惺忪的太子殿下,见他面色浮白、眼角熏红,俨然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不由抽了抽嘴角。

太子连连告罪:“孤不慎贪杯,今日起得迟了些,让诸位久等了。”说完想起昨夜销魂滋味,顿觉浑身舒畅。

传旨官只当他掩饰方才的荒诞言行,连称不敢,接着恭敬地展开圣旨,宣了旨意。

太子一听竟是宣他回京的,怔愣片刻,随即露出喜色:“父皇醒了?身子可大好了?”

传旨官再次确定他对皇帝昏迷一事已然知情,面色僵了僵,笑道:“下官来时,陛下刚刚转醒,想必此时已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