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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述之浅酌一口酒,沉吟道:“这就怪了,我瞧着景王对他极为热络,倒像是早就相识的。”

司马嵘虽知他心思深沉,却没料到皇兄情急之下的一次应变就叫他起了疑心,想到这一路上陆子修对自己的试探,也不知他对自己究竟有了哪些猜测,抿抿唇,答道:“听闻景王为人豪爽,或许是当初新亭文会上,陆公子投了他的缘,他便将其视为可结交的好友。”

“唔,如此倒也说得过去。”王述之点点头,抬眼看着他,笑起来,“不过,你连头一次作的画都不记得了,会不会漏记些别的什么?”

司马嵘无奈:“作画一事,属下记得,只不过说出来丢人,便没有答话。”

“你记岔了罢,方才道别时,我又特意问过陆子修,他说你头一回画的不是鹅,而是一对鸳鸯。”

“……”司马嵘嘴角一抽,觉得他这谎话编得也太离谱了,“我画鸳鸯做什么?”

“哈哈哈哈!”王述之大笑,捏着他下颌将他脸抬起来,“你紧张什么?我不过开个玩笑。”

司马嵘:“……”

王述之笑眸渐深,拇指沿着他下颌的轮廓细细摩挲,目光落在他唇上。

司马嵘后背蓦地有些僵硬,心中顿起惊涛骇浪,如同置身即将倾覆的扁舟,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王述之噙着浓浓的笑意,又抬起另一只手,指尖触碰他额角鬓发,带着几分灼热轻抚,掌心缓缓朝他脸上贴过去。

司马嵘僵硬的后脊忽地起了些燥意,目光与他相触,落进他意味分明的眸子里,不由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