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皮毛……”王述之摩挲着自己的下颌,两只笑眸中兴味极浓,“那你为何出言阻止?而且还阻止得如此掷地有声?”
“难道属下阻止得不对?”司马嵘抬眼看他,“丞相不也阻止了么?”
“大司马久经沙场,寒冬擂鼓也曾有过,又岂是那么容易败的?更何况如今秦国内耗颇大,对兖州张勤的增援怕是会有些敷衍。”
“那丞相又为何阻止?”
“我……”王述之顿了顿,无奈摇头,“我也不过在那些老臣面前端着架子,你当真以为我成足在胸?”
司马嵘微愣。
王述之靠着车厢壁,长叹一声:“皇上的心思并非一朝一夕,近些天来,太子那边又着实不让人安生,恐怕早晚会有动静,若伯父渡江北上,远水解不了近火,我这里容易出岔子,届时伯父在北方也会受到波及,若真有那一日,王氏危矣。”
司马嵘垂眸沉默半晌,又问:“这些话,丞相为何不直接对大司马说?”
王述之瞳眸微敛,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说不得。”
司马嵘抬眼错愕地看着他,虽然他这番话说得含糊,且自己与他并非一党,却不知怎么了,心头竟微微有些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