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院子菊花深深浅浅的盛开,阿客沿着小径逶迤上前,先在亭边与周明艳见礼。周明艳便垂着长睫,从下往上的打量了她一遍,轻哼了一声,“卢婕妤最近过得逍遥啊。”
阿客只默不作声。
便又有人道:“可不是,卢妹妹近来养病,也是难得清闲。与王昭仪劳碌命不同,管着后宫,还得去乾德殿照料着小皇子。巴巴的下了帖子请我们来,没坐一会儿,自己到先去了。”
“听说是三皇子离不开她。这也没办法,孩子小了,总是黏人。”
“王昭仪又是个极讨人喜欢的。瞧,卢婕妤照料了那么些天,一换上王昭仪去,也就把卢妹妹的辛劳给忘了。”
“这照料孩子啊,还看缘分。有些人就是有母子命,有些人就没有。不是自己的也去求,最后就是一场空欢喜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指指点点。阿客只默不作声。
跟一群女人打嘴仗,永远都没有赢的时候。而那些费心费神跟你打嘴仗的人,往往也不是真得好处的人——真得好处的,都像王夕月一样,压根就不需要到你面前来炫耀。
还是周明艳又厌恶的说了一声,“行了!”众人才都闭了嘴。
周明艳起身踱步到阿客的面前,望了她一会儿,又抬手挼着面前的绛红色的金丝菊,垂了眼眸,淡淡的道:“我那日是怎么跟你说的?这一抱,可不就让她给抱走了?”
阿客依旧不做声。
周明艳也没逼着她回答,只明艳的唇角含了一抹轻蔑的笑。手上一用力,就将那菊花折断在手里,抬手耐心的簪在她的鬓上,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人啊,就是看不清自己的位分。总求些求不得的事,求些不能求的人。幸而,你也不是那些不堪调_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