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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然若失。

……原来这就是怅然若失的感觉啊。云秀想。

空落落的,有些难过。

阿淇姑娘第二日果然告辞离开了。

离开前有些忐忑的问云秀,“我阿爹的病,是不是已经……”

云秀确实知道但眼下她可没见过她阿爹,哪里能随口论断他的病情?何况就算她见过了,也不愿意轻易论断人的生死。

便道,“你只管好好奉养便是,莫非你侍奉不侍奉爹娘,还要看爹娘的病是轻是重?”

阿淇姑娘奇异的听话,“……嗯。”

云秀送走阿淇,便去了华阳真人的精舍。

这件事,她觉着自己不该瞒着师父。

华阳真人听她说完了,只是笑得前仰后合,道,“有趣。”

云秀被她笑得憋闷,埋怨道,“您既觉着有趣,便多教我几样仙法嘛!我保证能做得更有趣,替天行道可比修红尘道轻松多了。”

华阳真人便笑道,“这也是修红尘道,彼时你胸中激愤,便是红尘道之怒。”又笑着为她看茶,“修红尘,便是修心性。然而天下万类,并非都要修成同一个模样。逍遥二字,也有当怒便怒的意味。”

“可我装神弄鬼了……”

华阳真人笑道,“谁说装神弄鬼,就不是红尘?你原本也不是寻常人,何必拘泥于要像寻常人一般行事?”

若这就是红尘道,云秀觉着师父让她修红尘道,倒也不算是很为难人。

她脚步轻快的回到屋里,进门就见桌上一个海口碗,里头盛着新腌制的豆子萝卜咸菜,上头还用一个竹骨蒙纱布胚制成的小伞遮着,隔绝蚊蝇。小伞罩旁边整整齐齐摆着十枚金锞子,正是她留在豆腐坊的那十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