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跟随的仪仗仪仗未入宫门,元浚和由贵下了马,立在舆辇后面。
邵敏依稀觉得那边有刺人的目光看过来,转身时下意识便探了一眼。
那个人高大俊朗,轮廓较中原人略显深邃,却并无多大区别。只是肤白胜雪,眸光幽深,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的模样,恰如一只阴鸷的白雕。
邵敏心里悚然一惊,敌意和厌恶油然而生。
祭天归来,朝中照例有三日贺冬假期。
东华门外御街也向平民开放。领了契文的商贩和戏班在中央摆了摊位搭了戏台,日日叫卖声、乐舞声、喝彩声不绝于耳。女人们从深闺宅院里走出来,衣饰华美,争鲜斗艳;往来游人如织,宝马雕车,暗香盈路,就如年关庙会一般热闹。
这三日元清也难得清闲。从南郊回来他便腻在邵敏宫中,给她讲祭天归来一路上的见闻。
他说得兴高采烈、眸光流转,邵敏为他剥着花生瓜子,在一旁静静笑听着。
其实就算允许百姓观礼,他这一路行来也是要跸路清街的。两旁百姓跪伏在地、鸦雀无声,必然不能让他感到快乐。他说得那些趣事,只怕大半都是自己心向往之,编了逗邵敏开心的。
不过他一路行来所见闻的繁华热闹、太平盛世,倒并无多少水分。毕竟邵敏也曾随组走遍东西南北,对这个时代这个国家的富庶安乐深有感触。
元清说得倦了,日光西斜的时候,终于枕在邵敏腿上睡了过去。
邵敏扯了被子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