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吻住了林佳儿,道:“别说话……”而林佳儿回身掐灭了烛火。
一切都不可能重新来过的。
元清自我催眠一般想着,他在邵博手里当了三年印玺,才终于拿回自己掌印的权力。他不能再为了邵博的孙女儿,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他命人在寝殿里挂上最厚重的帏帐,燃了檀香,灌下去一大碗酸枣仁汤,而后用被子蒙住了头。
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辗转反侧,手里紧攥着邵敏为他编的那条络子。
他梦到自己狠狠的将它丢出窗外,然后舒畅轻快的大笑。他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不进承光宫,那里明明住着他新册封的美人。她比邵敏娇小,刚好可以让他抱在怀里;她也比邵敏更爱他,会在他熟睡的时候,偷偷的瞧着他。
他觉得自己是去找南采苹了,可是他的梦里没有南采苹。他只是一个人赤着脚踩在冰天雪地里,焦急的哭着,一遍遍拨开草丛,想要把邵敏丢掉的那条络子找回来。
王聪明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已接近晚膳时分。
元清不让人吵他,王聪明也觉得他连着几天没好好睡一觉,因此午膳时就没叫醒他。一直到酉时,他听到帏帐里的动静,才进去伺候。然后便看到床上被褥揉成团,元清全身被汗溻透,不安的挣扎着,嘴里沙哑的叫着什么,显然是在梦魇。
王聪明忙上前推他,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他不敢耽搁,匆忙命人传太医。正犹豫着要不要通知高宦成,却见元清忽然放松下来,泪水混着汗水流入鬓角,含糊的叫了一声“敏敏”。
王聪明怔愣了片刻,挥手招来两个小太监,吩咐他们去传林佳儿与南采苹来御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