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他批评她,批评她偷了他的烟。
随即,把唇边的烟摘下来,送到她唇边,教她平心静气地去吸,鼻息带不出来,就干脆嘴巴吐出来。
梁京受教地去照做,最后还是呛出了眼泪,她一边咳一边仰头看他,
章郁云置身事外地骂她,“笨蛋。”
光源在他的头顶上,厨房岛台上花瓶器皿里养着新鲜的白玫瑰,中央空调里有淡薄的白檀香气,
梁京头一次体会到,香水香氛的意义,真得会叫人心情愉悦,甚至就像他说的,玄妙的美好感。
夜之所以夜,是叫人卸下一天的劳作心神,叫人有归拢感,
此处,于他们两人都不是家。
章郁云最后开水龙头浇灭了手里的烟蒂,说送梁京回去,不忘提醒她,“淮安给你们的生活费还在我车上。”
“哦,”比起这些细枝末节,梁京更关心他执意送她回去的打算,“是要见Elaine嘛?”
“你不是说你想自己先说。”
“章郁云,”梁京又开始正色喊他的名字了,
“谢谢你。”
“拿什么谢?口头谢,我没兴趣。”刚才那段只是个插曲,眼前计较的他,才是章郁云。
梁京才想说什么,他又似乎打算轻易放过她。
“走吧,天不早了。”
*
庭院里,章郁云发动车子,梁京落后几步,她没有上副驾,而是敲了敲他驾驶座这边的车窗玻璃,里面的人降窗,
梁京却是拉开车门。
“你之前帮我找的那本书……”她要和他讲了,委婉地试探。
“我说是个鬼故事,其实不算。只是男主死了,意志没死。”
他很爱他的太太,
他的灵魂回来牵引鼓舞他的太太,尽快从失去他的悲伤里走出来,并促使他的太太和未来的先生相爱的故事。
梁京说,就是这么个故事。
章郁云不知道她这个时候怎么想起说这个了,还是配合她:“好心酸。”
“什么?”她提着自己的心。
“这人是不是有绿帽情结哦!”
“你认真点!”梁京气地跺脚。
“我在认真呀,圆圆,我要是死了,也不允许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让我去撺掇,我干脆半夜鬼压床掐死你,正好你来陪我!”
“你信人会灵魂不死嘛?”
章郁云坐在车里,明昧的形容,歪头来看她,“严格来说,我是纯粹地无神论者。但是如果这个答案对于你很重要的话,那么我信,我没理由不信来惹你不开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