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路上耽搁了。”那白色鹤氅的年轻人笑得很是温和好看。
“哎哟。嗝。”那人打了个酒嗝,“你们是亲属嘛,这么大日子也不提前动身。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他们心中快乐,就喝得有些多,没多久就倒了一片。
顾长安吃饱了,放下筷子,又找白七将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在座位上摆好了,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朋友们都安安生生的长大了,我也是个老家伙了。走吧,下一个地方你想去哪里?”
“不多留一些日子?”白七问他。
“不啦。”顾长安看着满院的热闹,笑着道,“人生总要离别。停留在此,就是最好的结果。”
两人慢慢走着,走至门边,就如同来时那般悄然没了影。
待到月上中天,酒席终于散场。
酒肆的小二手脚麻利的帮忙收拾着碗筷。走到主桌上,却愣了一下。那小二左右看了看,在进口处见到舟贩了,就扯着嗓子喊:“周老爷,您这儿好像有宾客拉东西了!”
“什么?我瞧瞧。”舟贩连忙走上前去。
可走到主桌,他猛地止住脚。那两个位置,怎么会有人用过饭的痕迹!?
“喏,就是这个。”那小二不明所以地点了点面前的木匣子。
舟贩浑身一震,疾步上前。那木匣与他珍藏了十年了木匣一模一样,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坠着金铃铛的虎头帽,并一对长命锁……
“猫老爷……”
舟贩拔腿就往外跑:“老爷,猫老爷——”
巷口处空空荡荡,毫无任何人影。
舟贩双眼通红,对着空荡的巷口深深一揖:“多谢老爷。”
往后几十年,他们也总能听见猫老爷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