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轻微微偏头避开这道视线，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小乐……”

“想好再说。”

夏希乐把话原封送还。

“……”

宁轻心头微震。

这是多年以来，夏希乐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以往不管他说什么，小孩儿都会笑嘻嘻的说‘好呀’，好似只要是他的决定，对方都会无条件的听从一样。可这一刻，宁轻突然意识到，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唯命是从，黏黏糊糊的小孩儿。

他有自己的主观判断，和他自己的想法。

他转回头，视线落在小孩儿的身上。

军训帽被他摘了下来，汗湿的头发凌乱的支棱着，搭配着那张介于少年和儿童之间、略显稚嫩的脸，无形中给人一种想要凌虐的美感。

“哥哥，你想出国吗？”夏希乐眨了下眼，把问题又问了一遍。

宁轻沉吟片刻，“我……”

“乐乐！”

麦程刚和同学吃完午饭回来，一到楼下就看到了夏希乐的身影，他立刻化身拆家二哈飞扑过来，一把揽住夏希乐的肩膀，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哎，乐乐，你那防晒喷雾还有没有？匀我几瓶。”

宁轻的视线微不可查的落在夏希乐肩膀上的那只手上，感觉有些碍眼。

“先上去吧，”他说，“菜要凉了。”

“嗯？”听到声音，麦程这才注意到宁轻也在，“学长也在啊？”

宁轻点了下头，“嗯。”

谈话被中断，夏希乐垂下眼眸，然后缓缓吁了口气。

只是这一刻，他竟然说不上是遗憾多一点还是庆幸多一点。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朝麦程笑了下，道：“吃饭了吗？”

“必须吃了啊。”麦程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说着，他的视线落在宁轻的手上，看起来有点像是保温桶，他猜测道，“你们还没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