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根引血管了,”

储月熹将一根极细的软管刺入蔺楚疏手臂,“稍后你通过它们将精血引入周长明体内,同时操控着那股灵力与他的经脉融合,过程会有些痛苦,你可准备好了?”

蔺楚疏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和周长明相对而坐,两人都赤裎着上身,从胸口到小腹都密密麻麻地插满了引血管。

光泽全无的霜昀古剑横陈在两人之间,他牵起周长明的一只手,轻轻放在剑柄处。

躺在掌心的手指苍白冰凉,触感却是前所未有的真切,他忍不住微微攥紧,仿佛眼前这一点微末的希望,就是支撑他的全部力量。

接着他雷霆一掌击在自己胸口。

鲜血沿着每一条引血管汹涌蔓延,转眼间便注入了周长明体内,而蔺楚疏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伸指点在他眉心,引导着灵力缓缓运转。

这种不要命的做法看得储月熹脊背发凉,有些不忍地侧过头去。

他当然知道在大量失血的情况下,为他人引渡灵力有多痛苦。

更何况,周长明体内的任意一股力量都强大得过分,稍有不慎就会遭到反噬,必须忍耐着剧痛,灌注全部的心神。

冷汗从蔺楚疏的鬓角、脖颈、后背浸出,光洁的肌理也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变得霜白。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刺目的猩红却在悄然消退。

他的目光如同冰水里濯洗过的烈焰,纯粹而灼热,即使为了眼前这个人就此将自我焚烧殆尽,也是甘之如饴的。

内视视角下,他能清晰地看到,周长明的经脉在不断吸收灵力的情况下逐渐变得坚韧。

那股属于霜昀古剑的力量,由于已经与周长明的气息融合,更是如鱼得水,迅速融入经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