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未经允许上了蔺楚疏的床就已经很过分了,居然还敢不知死活地打听去向。

他瑟瑟发抖,唯恐蔺楚疏一个不忿,自己就小命难保。

但蔺楚疏并没有向他举起屠刀。

反而施施然穿上外袍,用法术束好了发髻。

“去一趟朝音阁晨会,午膳时分返回,”他淡淡瞧了周长明一眼,

“若有任何需求,直接唤侍奉弟子即可。”

榻上那人怔怔地看着他,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浓密的长发沿着肩头披散,红唇微张,白皙脖颈下,一线清晰的锁骨隐没在亵衣里,似隐若现。

眼前画面倒转,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几个时辰前。

那人眼神迷离,喘息微微,不由分说地贴了上来。

安神香所形成的合欢劲,让周长明身上甜腻的香气越发浓郁。

他伸手挑开蔺楚疏的衣襟,滚烫的肌肤贴上一片冰凉,整个人显得更加柔若无骨。

蔺楚疏并没有推开周长明。

真实与虚妄的界限不过一张薄纸,关于那人身份真相的帘幕,只需一粒火星就能毁去。

但在这之前,任何一步逾矩,都是对过往的亵渎。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点在嫣红的唇珠上。

所有的旖旎都化作一片冰冷的荒芜,周长明缓缓闭上眼,倒在了他胸前。

……

蔺楚疏走后,周长明大睁着眼躺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眼前时而是那个人沉静冷峻的脸,时而是梦境里诡异的棺木。

他辗转反侧,尽管浑身没劲,还是披好衣裳起了身。

继续赖在男主榻上,怎么看都有些怪异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