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佚叹气,用手指轻轻擦掉他额角沾上的泥土。
别看倪嘉学面上对他亲近也很听话。可这小子心里除了倪嘉诺,谁的话都不信。
昨天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可转头就怂恿着倪嘉祥这个傻小子偷偷溜了。
因为……他就没信倪佚所说的危险。
他用自己的眼界来判断四周情况,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务。
倪佚猜这和他经常在明远伯府生活从小就学会了要自己来判断真情假意的缘故。
“是学儿骗二哥说去林子里猎鹿给祖父泡鹿茸酒,是我的错!”倪嘉学终于道出实情。
他就是仗着倪嘉祥的孝心,终闯下如此大祸。
“罢了!你只需谨记!在你还未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切不可自作主张。”
“能做到吗?”倪佚又问。
“能!”
倪嘉学重重点头,心里的包袱卸下,心里顿时一轻。
面色依旧苍白的祖父笑着,并未责怪他的鲁莽,只是一遍一遍重复着要保护自己的话。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陌生,倪嘉学自从有记忆起好像从来就没听到过谁这样跟他交代过。
大哥说要小心外祖父一家,母亲说要好好孝敬外祖父,父亲呢……
父亲只让他听话。
在大哥和母亲间,他不知该听谁的?
所以他学会了自己思考然后去判断该听谁的。
外祖父和舅舅们疼他宠他,吃穿用度都是用的最好。
可那些人不知,他们背地里说的话都被如数报告到自己面前,表姐们看他的神情更是如同看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