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笑再次睁大了眼。
燕归有些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两人双双沉默了片刻。
他以为贺千笑是生气了。
然而他道歉的话都快出口了,却听见贺千笑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燕归:?
“我明明都瞧见了,”贺千笑觉得燕归是为了安慰他才说这种话,“那虫子有指头般大,瞬间便跑没了踪影,肯定是有的。”
这下,燕归也有些怀疑是真的有虫子了。
他到底是性子正直,怀着对贺千笑的愧意,道:“那殿下还是去软塌上睡吧,我不怕虫子。”
贺千笑又道:“谁说我害怕了!”
说完,他恨不能掌自己的嘴。
无用的自尊心再次增加了。
燕归瞧贺千笑明明害怕,却要装作不害怕,不知怎么,心中不觉得讨厌,反而升起几分怜惜之情。
他十三便上了战场,打过最多交道的,除了死人,就是士兵。
士兵中,他明明最厌恶的,便是这种逞强之人。
然而这种逞强放在贺千笑的身上,便成了可爱。
毕竟是自己惹出来的祸,燕归尽力弥补,想了个法子,“殿下,小塌我睡不惯,殿下可否分一半床铺?”
贺千笑闻言,知道他这是给自己递台阶下。
索性脸都丢了,该看穿的也早就看穿他了,贺千笑道:“你睡里面吧。”
说完,他脸都快红透了。
不是害羞,是尴尬。
燕归躺在了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