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选择朕也是为了言翊。”席景宥轻哼出短气,浅淡苦笑藏着失望,“你的选择还真是周全,有本事,太有本事了。”
吉琅樱侧首回避席景宥的目光,淡漠道:“陛下要是不愿意,就赶奴婢出宫吧,奴婢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寒风拂面,席景宥湿润了眼眶,“朕的情绪亦或是朕会否受伤,你就不在意吗?”
吉琅樱愣了下,立即低首道:“奴婢惶恐,陛下。”
席景宥知道她是在敷衍,但相比起敷衍他更听不得实话,只好无奈道:“拿你没办法。”
他自顾自地迈开大步,她叹息轻浅。
说不在意是假的,但她的心只能住下一人。
不给莫须有的希望,是她对他的唯一温柔。
耀明殿。
“血书下落可有眉目?”龙椅上的席景宥问道。
“臣惶恐,陛下。”殿前的决泰抱拳回答道。
“惶恐?”席景宥不耐烦地前倾身体,“朕最近听‘惶恐’这词都快听发疯了。”
“臣,惶恐。”决泰略微低首,瘪嘴重复道。
“真是无用啊。”席景宥皱眉抱怨道。
“听闻禹宗帝君驾崩前,有个护卫一直侍奉在侧。”决尧淡定开口,“崎屿人,名叫炽炎,但目前不知他是否存活,我们还未找到他的下落。”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席景宥轻轻挥了挥袖。
决氏兄弟恭敬俯肩,转身走出殿堂。
吉琅樱和谷挽在这时从殿侧走出——
“谷挽公公,您听说过炽炎吗?”
“刚入宫时听说过,是个武艺高强、忠心护主之人。”
“能否找到这人?”席景宥询问道。
“老奴会派遣可靠之人前去打探他的下落。”谷挽认真回答道。
崎屿村。
卜硕在村口空地烧着柴火,四处依旧白雪皑皑。
“这几天,村里一只老鼠都看不见。”提柴而来的林坤坐上木墩,佯装自然地套话,“村长老爷,您不觉得奇怪吗?睡一觉的功夫,全村老鼠都消失了,反倒是皇宫闹起了鼠患。”
“老鼠把家搬到皇宫了。”卜硕滴水不漏地应对,“如果你是老鼠,你是选择贫穷村落还是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