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琅樱眯了眯双眸,心跳像是在打鼓。
席景宥终于绷不住勇气,泪水溢出眼眶,“丞相要朕如何做?从朕登基以来,无一忤逆丞相,还请丞相指教!”
沉诸冷哼了声,低沉警告道:“陛下像个活死人就可以了,不论谁说了什么,您都得当耳旁风才行啊。”
“朕,朕知道了。”席景宥微垂下眼帘,一忍再忍。
沉诸对沉岳点了下头,沉岳则宣布道:“都退下吧。”
士兵们退撤到两侧,为席景宥让开道路。
席景宥缓缓转身,双腿不由地发软。
“陛下。”谷挽及时扶住了他,忧愁不已。
沉诸看着席景宥被吓成这样,确认了并非是席景宥在暗中捣鬼。
他露出片刻得意笑容,又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内侍官快送陛下回殿吧。”
谷挽看了眼沉诸,双眸是不易察觉的愤恨。
席景宥走出耀明殿的每一步都十分沉重,他紧锁着眉头,泪水干涸在眼角。
吉琅樱看向沉岳,沉岳微昂起脖颈,像是在向她炫耀这宫中主权。
“宫人们都看到这一幕了,想来这事很快就会传遍皇宫。”沉坚回报道。
“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沉诸板着脸孔,“对方用幻术文书来挑衅,那我只好拿帝君开涮以此回敬了。”
“父亲坐在龙椅上的模样,真是威风。”沉岳笑着夸赞道。
入冬以来,御花园的夜再无蝉鸣鸟啼。
一切都静悄悄的,风刮地脸颊生疼。
席景宥蹲坐在红木漆小拱桥之上,背对着谷挽等人。
“琅樱。”谷挽轻声唤道。
吉琅樱缓缓走上前,低首沉默着。
“你陪陪陛下吧。”谷挽叹息轻浅,“在这深宫中,是你唯一能安慰陛下的人。”
说完,谷挽带着其他人退到远处。
吉琅樱看着席景宥落寞的背影,心中纠结着。
她分明恨着他,可目睹了沉诸的强势,她却心疼着他的无能为力。
犹豫了许久,吉琅樱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