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命不能明目张胆救援的决泰紧蹙着眉头,眼里满是钦佩,忍不住在心底感叹道:“先帝陛下,您看见了吗?大皇子他成长了。”
“两个疯子!”沉岳切齿咒骂着,怒目瞪向身边官兵,“还愣着做什么?射弩箭啊!”
话音落下,众官兵纷纷举起弓弩。
一支支弓弩向对岸山崖射去。
由于距离遥远,迷雾阻碍视线,弩箭并未击中吉琅樱和席景宥,只是不断击中他们身边的崖壁。
可越来越多的弩箭还是扰乱了吉琅樱和席景宥,他们想要躲避,可所有的力气都击中在双臂之上。
吉琅樱紧锁着眉头,踢腾起双腿,试图找到落脚凸石。
“嗖!”
一支努箭在席景宥手腕边弹开,惊地席景宥松开了双手——
“阿鹰!”
他纵身而下,耳边呼啸的逆风再也撑拖不起他的身体。
逐渐地,极速坠落的他失去了意识,在闭眼前,恍惚见到吉琅樱也奋不顾身地跳下。
溪面先后溅起硕大晶莹的水花,散落的水珠三三两两回落。
溪水冰凉刺骨,一支支弩箭射入水中,幻化成一道道白沫。
吉琅樱的伤口溢出鲜血,在深水中如花散开。
她忍着疼痛,鼓着腮帮子,眼前是缓缓下沉的席景宥。
他双脚裹着的棉布衣摆还紧紧缠绕,无力上浮的双臂冲着她,犹如在渴求救援。
她尽全力地游动,向他伸去双臂,却怎么也触不到他。
山谷逐渐恢复宁静,三两声鸟鸣吟诵着凉薄余晖。
沉岳握拳挥了下空气,无奈道:“下去打捞起尸骨吧。”
与此同时,登顶的言翊望着平静无纹的溪面,呆滞道:“孤的阿鹰,还能活下去吗?”
“殿下节哀。”渠良叹息沉重。
“去找到他的尸首。”言翊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很是平静。
可为什么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为这么这般疼痛犹如剥皮抽筋?
“找不到阿鹰,孤将你们统统斩首!”言翊还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锐利的双眼红通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