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部分是由言翊说,吉琅樱听。
他倾诉着从无用世子到一国之王的艰苦心酸,还有如今高居顶峰的孤独。
身处市井的吉琅樱无法理解这种孤独,只能时不时为他填酒。
金镶玉壶酒水见底,桌上碗碟仅存残羹汁水。
吉琅樱放下酒杯,有礼道:“殿下,天色渐晚,下官是时候离开了。”
“你今晚就同孤住一起吧。”微醺的言翊半眯着双眼,略微低哑的声音很是好听,“孤命人备了两张被褥。”
话语间,他抬手指向水墨屏风旁的床榻,皎洁月影浣着丝柔塌帘,床头烛火流明。
好不容易有这样宁静祥和的夜,言翊想与吉琅樱彻夜长谈。
可吉琅樱毕竟是女儿身,怎能和男人同床?
她慌张地眨了眨眼睛,赶忙搪塞道:“殿下,刺客还未被抓捕,下官要守在皇太侄身边。”
“孤已叫戎尔亲自带队守在北院,他的功夫在你之上。”言翊将杯底余酒饮尽,轻描淡写着。
他虽未明确阻拦吉琅樱离开,但态度已足够坚决。
吉琅樱倘若执意要走,现下再没正当理由。
正当她无措地低额皱眉之时,门外传来了席景宥的声音——
“阿鹰,你在里面吗?”
“下官在!”吉琅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立即高声作出回应。
她应声望向纱帐门,帐上身影高挑挺拔,甚至还梳起了冠发。
“本王能进去吗?”席景宥象征性地询问着,心想要是言翊不让就硬闯。
不能擅自做主的吉琅樱看向言翊。
尽管言翊不满席景宥搅乱他和吉琅樱的相处时光,但他也没理由拒绝席景宥,只好无奈道:“进来吧。”
房门被迅速推开。
身着华绸锦袍的席景宥扶了扶冠发,又将双手背到身后,轻笑道:“不错,本王正想小酌一杯。”
说着,他坐到吉琅樱身边,还刻意用肩膀碰了下吉琅樱的臂膀。
吉琅樱面露些许为难,并不想在言翊面前失了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