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与那些人为伍,等策马到了齐王面前,他赶紧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道:“齐王,再往前便是左杜山了,请王爷示下。”
他这话一落地,瞬时周围的兵士纷纷看了过来。
这些天大家虽然杀的兴起,可是隆冬之际突袭至此,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经受着关外的严寒,有几次更是险些迷失在大漠中。
他们是不怕死的,可是已经杀到了这个地步,大部落都被他们冲散杀破了胆子,后面便是还有,也只会是些零星的小部族。
而且雪越积越厚,只是谁也不敢第一个说那个回字。
齐王原本望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听到陆言的声响,他很快收回视线,望着那些经历了大小无数战役,侥幸活到现在的众人。
他知道自己一声令下,这些人还是会追随自己,一句怨言没有的继续杀向另一个地方。
哪怕他们会全部战死,哪怕他们会流尽最后一滴血。
可已经够了。
他看向麾下众人,一贯清冷平缓的声音,这一次却少有的嘹亮起来,“诸位,请随我回家。”
回程中,沿途中因战事吃紧,被草草掩埋的同胞,此时都按着标记被重新挖了出来,关外的寒冬保存了那些尸体。
那些在关外殉国的兵士们被规矩的放在马背上,因为掩埋的太久,那些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已经破烂腐朽,不断的有兵士偷偷的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包裹着那些尸体。
众人神情肃然,表情庄重,冲击敌军的惬意,一路奔袭到蛮人腹地的豪迈,此时都被与子同袍的悲壮所感染。
一路上齐王亲自殿后,他记性极好,那些被四散着埋在关外的兵士他竟然都记得在哪。
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不苟言笑的,可是兵士们却无比的信服他,心甘情愿的追随他。
在出关近一个月后,齐王终于带着他的铁骑营陆续的回到了关内。
恰好是在深夜赶到与庸关的,前面的先头部队此时已经把他们得胜归来的消息带回了与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