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要紧的事儿说完了,开始闲话,谢家人的嘴经常是说不几句就说到谢麟身上的。族老们带点埋怨地说:“要是阿麟在,咱们就不用这么慌啦。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族老们并非对谢麟一无所知,这一年来,都看着着急。谢麟赴任前都在想,这样的天才,到了地方上“新官上任三把火”,什么样的地方都得叫他弄出点出彩的事儿吧?别人办不到,他不是一般人,肯定能办到。一气等了一年,好消息还真没传几个过来。不由焦急起来。
谢丞相道:“他娘子回来了,你们有话,自己问她。”
族老们都认得程素素,见她在场也不惊讶,拣不痛不痒的一些。诸如身体如何、是否水土不服一类,政务上的事情,又都很有默契的住了口。那位特意请了假,现在任着侍郎等休致的族老,因辈份高些,多问了一句:“他阿翁病了,他该回来一趟的。”
程素素低头敛眉轻声道:“要跟外人讲,就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敢因私废公。对长辈们说实话,我们那是攒着人情。”
谢侍郎奇道:“什么人情?”
程素素已将谢丞相的想法给理明白了,不管由于什么原因,谢丞相是有意松一松手,给她发言权、树立相当的权威——只要她能通过谢丞相的考验。那她就得拿出点能让大家都点头的东西来,不能只装鹌鹑。
从谢丞相将她留下开始,新的一轮考试就开始了。
程素素不紧不慢地道:“与圣上的人情。两宫待他,有些情份在。可人情这东西,能不用最好不要用,用一分少一分,用完了再想要可就没了,得不停地攒着。好钢得用在刀刃上,祖父有召,用光了人情也值得,没有命令,不敢轻易就使了。一大家子人呢,要使的地方只会多,不会少。”
谢侍郎不过自家人顺口一句,倒没想过能引出这一串话来,仔细分辨,却又真是这个道理。捋须而笑:“老啦老啦,不如年轻人想得明白。”
程素素连说不敢:“我们要学的还多着呢。离了京,没了长辈指点,外人指点的时候可没这么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