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秋雨桐抬眼望去,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他这一路行来,张家村大部分村民的屋子,都是黄泥坯墙的茅草屋,而这张老爷家,居然是一座三进的小四合院,而且这四合院的院墙,全都是大块水磨青砖砌成的,看起来颇有一点小小的地主气派。

“进来吧。”阿顺领着两人进了堂屋,低眉顺眼道,“老爷,小的把人带回来了。”

“秋先生……”阿妞有些害怕,一个劲儿地往秋雨桐身后躲。

秋雨桐没有说话,只淡淡地抬眸望去。

这间堂屋明亮而宽大,堂屋的上座,坐了两个人,右边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自然便是张老爷了,而左边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面目清秀,神色傲慢,青纱罩袍,腰悬长剑,完全是一副修士打扮。

还有两个十七八岁的肥壮少年,正围着那位青衣修士,一个端茶倒水,一个捧着暖炉,两张肥胖凶恶的脸上,全是谄媚的表情,这应该便是张家兄弟了。

秋雨桐感觉到背后的阿妞在轻轻发抖,便微微侧过身,挡住了她,低声道:“别怕。”

除了张家父子三人之外,堂屋里还有个山羊胡子的阴沉中年男人,他正坐在另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秋雨桐,这便是张家兄弟的舅舅,采买小管事李有福了。

堂屋门外跪了两个人,都用白布包着耳朵,正是阿财和阿狗,他们看见秋雨桐,顿时瞪大了眼睛,嘶声喊道:“老爷,就是他!就是这个人!!”

张老爷翻着一双浑浊发黄的小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秋雨桐:“就是你,伤了阿财阿狗?”

秋雨桐对这些张家人十分厌恶,只轻哼一声,并不回答。

青衣修士望着秋雨桐,蹙眉道:“你为何伤人?我已经看过了他们的伤势,你应该也会一些法术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秋雨桐还没说话,张水根已经凑到了青衣修士耳旁,压低了声音:“罗仙师,你有所不知,这人是个妖怪!”

罗仙师蹙眉道:“什么妖怪?我之前听人说,那柄灵剑,就是从他身上得来的?”

张铁根接过哥哥的话,添油加醋道:“这妖怪原本沉在月牙湖的泥里,是我们村里一个老头子,把他挖出来的。当时,那柄灵剑,便在他的身边……他一个妖怪,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灵剑?哥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张水根冷笑一声:“那还用说,定然是他偷的。后来,那个老头莫名其妙地死了,我看多半就是被这妖怪杀了,结果这妖怪还倒打一耙,施妖法割了我家下人的耳朵!”

秋雨桐平静地听着他们一唱一和,也并不反驳。

罗仙师喝了一口热茶,又沉吟了片刻,才抬眸望向秋雨桐:“我不关心那些乱七八糟的,我只问你一句话——那柄灵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秋雨桐本就有些厌烦,听着这种居高临下的质问语气,更是不悦,便冷冷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