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凝结的污物太多,必须得先清理干净才能上药,你多忍耐着些。”

若尘抿唇轻轻点头,感受到温热的布料覆上肩头,对方绵长的气息轻缓地从肌肤表层略过,一时竭尽了全身力气,才抑制住溢到喉头的低吟。

处理伤口的疼痛对他而言自然是微不足道,甚至会生出一种油然的安心之感,奈何清理者偏偏是白锦漫,尽管对方已经尽量放轻了动作,对他而言却依旧无异于一场酷刑。

天知道他要花费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曳动的心曲。

他侧卧在床榻上,自然看不见白锦漫的神情,早已蘸满了心痛与懊悔。

先前被衣衫遮挡还不曾觉察,此时清洗掉伤口周围的血迹灰尘,才发觉这人究竟伤到了怎样的地步。

若尘右边的整个肩胛被破云枪生生洞穿,加之攻击蕴含的恐怖元力,愣是围绕着破口又轰碎了大片的血肉,形成了从颈后蔓延到腰侧的狞恶伤口。

单是看着就觉得触目惊心,承受着这样的伤痛,若尘又该受了多大的苦处?

心仿佛被用力地攥紧,他呼吸一滞,忍不住轻声问道:“疼吗?”

“少主放心,属下受得住。”若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动作太重,急忙摇了摇头,“更何况,伤势得到处理对属下而言,始终是件幸福的事,又怎么会心生怨言呢。”

“这本应该由我承受的……”

白锦漫微微阖上眼,唇角逸出叹息,他将瓷瓶中的金创药拢在掌心,直到被体温捂得发热,才轻柔贴上那处血肉模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