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问得毫不客气,连在旁静候的方慕慈都忍不住皱了皱眉,骆华卿却仿佛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扬眉浅笑道:

“这件事帝君陛下倒是不必担心,在下与骆骞之间的仇怨,只怕不比您心中逊色。”

“哦?还有这样的内情?”方宇被他的话激起了兴趣,“若是二殿下不介意,不妨向朕说明一番。”

“骆骞此人心思狠毒,若是事无巨细向陛下说明,恐怕会污了您的耳朵。”

骆华卿勾唇一笑,嘴角弧度森凉:

“我与他的恩怨,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陛下若是对玄胤帝君,也就是我的父皇骆千胥有所了解,想必听闻过他与贵妃柳思弦之间的鹣鲽情深。”

流眄生姿的凤眸波光轻转,他双手交叠在膝头,扬起的一截颈子洁白修长:

“柳思弦便是在下的母妃,玄胤帝君的膝下一共四名皇嗣,其中我和小公主骆冰汐皆是柳贵妃所出,而骆骞与长公主骆轻飏则是皇后唐明彩的儿女。”

“在后宫,圣恩偏宠便是原罪,由于帝君宠爱贵妃,甚至有废后重立的打算,便激起了唐皇后的嫉恨与反扑。”

骆华卿叹了口气,话音停顿片刻,似是有些难以为继:

“……在重立皇后的消息传出后半月,母妃便突然染上了风寒,病势汹汹,任何汤药疗法都不见效,而就是这样一场寻常的小病,轻而易举地夺去了母妃的性命。”

“我原以为这一切是天意弄人,可后来询问过母妃宫中的内侍才得知,母妃病时服用的汤药根本不是太医所开具,而是由药膳房特制送上,而那段时日药膳房的诸般事务,都交由大皇子府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