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在暗中窥伺呢?
陈茗当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种种,他在进入隐市之后,手心的硬币立刻变得灼热,沿着掌根蔓延到全身,等到他眼前恢复光明,发现自己已经穿上了一身紧致的骑装,脸上罩着一层琉璃面具,将面部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小节下巴暴露在外。
只怕现在谢一琮站在他面前,也没办法立刻认出他来。
但他内心的震惊在望见面前骆华卿扮相的刹那,立刻变成了难以自制的忍俊不禁:“噗!为什么会是女装啊卿卿?”
骆华卿:……我能说其实我也不想么。
灵力改变外貌的流程无法由外力控制,等到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已经太迟,原本纤细玲珑的少年身材被一袭火红的舞裙包裹住,近乎刻意地露出一截不盈一握的腰,柔顺的青丝披在脑后,散发被镀金的发冠固定在脸侧,眉心一朵梅花印灼灼如火,下半张脸则被深红的面纱遮掩得严严实实。
真是……和多年前在秋棠居的扮相,如出一辙啊。
两人之间已经达成无言的默契,甚至不需要陈茗多说些什么,骆华卿已经明白他心中所想。尽管穿着女装多少有些别扭,他还是来到陈茗的面前,轻轻挑起他的下巴,呵气如兰:“莫非这位客官还惦记着四年前的《惊鸿掠影》?”
“那是当然,”陈茗从善如流牵过他的手指,凑到唇边轻吻,“只要是卿卿做的,我都舍不得忘记。”
骆华卿面上笑意盈盈,耳根处却忍不住泛起红色。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想到老实孩子陈茗和自己厮混了这些年,也多多少少学到了些撩拨人心的手段,一时间他竟不知道是该感到欢喜,还是心生无奈了。
隐市的景致与他们刚才见到的木桥之外又有区别,喧闹的人声低弱下去不少,却并不会让人觉得空寂。街道上除了各色装束的蒙面人,似乎还存在着某些常人无法发觉的精怪之类,毕竟坊间皆传闻隐市不仅是各方游商售卖奇珍异宝之处,更是联结人世与其他域界的通道,眼前的场景也算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