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拉扯,白锦漫闷哼一声,身子微晃,脚下顿时失去了平衡,半截身子在水中浮浮沉沉,险些被浪涛卷走。

“白嬷嬷,抓紧我!”陈茗死死扣住他的手掌不肯放松,身子却被惯性推得左右摇晃,险些一头从舷梯上栽下去。

再怎么说白锦漫也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又刚刚恢复实体,经脉迟滞不灵,能使出的力气实在是有限,眼看着脚底一寸寸偏移,顺着水流的方向挪动,他急得六神无主,却毫无办法——

谁能来救救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陈茗即将扑向水面的瞬间,一条有力的手臂突然箍紧了他的腰身,险之又险地将他拉回,紧紧搂入怀中,另一只手则握住他的手掌,协力将白锦漫拽了回来。

熟悉的奶香味钻入鼻端,陈茗愣了一秒,滚烫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笨蛋,你还知道过来啊!”

“对不起,我来晚了。”

骆华卿身上的衣衫被幻境灵力撕扯得七零八落,身上也有几处挂了彩,状态看上去并不比陈茗好多少,一双眼却黑沉如同光影流利的夜,流淌出一派温柔刻骨的脉脉温情。

他捧起陈茗的脸,一个吻落在他前额上,如蜻蜓点水,轻柔无痕:“我想你了。”

尽管没有半句提及赶来的辛苦,陈茗望着他一身的狼狈,原本干凝的泪水又变得汹涌:“你路上遇到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哪里有受伤吗?”

“没有,就是一点皮肉伤,不碍事的,”骆华卿笑眼弯弯地捉住他不安分的手掌,“可你如果再这样上下其手,我还真不确定自己还能否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