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习惯了不劳而获,哪怕是要出去正正经经地上一个月班能多赚个一两千,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打死都不愿意做的。
阿年面对着父亲的顽固,松开了阿丑的手,她看了家一眼,又看了阿丑一眼:“算了吧。”
这句算了,击垮了阿丑的坚持,在西山里,他真正的同伴只有阿年一个,村落里没有人觉得他在做的是正确的事情,每一个人都当他是个傻子。
而现在洪流要拍摄的,就是阿丑从房中跑出,到悬崖边的一段。
这段剧本朴穹灿在林濛的建议下,改了足足的五次。
按照被否定掉的悲剧版剧本里,阿丑会在这个人生的转折点放弃,开始沉沦自己,成为了所谓合大流的西山人。
而在现在的版本里,阿丑在这场戏里,会展现内心的挣扎和痛苦。
监视器里洪流开始动了。
他冲了进来,更远之处是山崖,愣愣地看着远方,阿丑的眼泪忽然掉出来了,一滴一滴地砸了下来。
他哭得弯曲了身体,蹲下来手紧紧地抓住了地上的草,手抓进土里,用力地扯出,然后将这一把土挥洒到远方。
“卡——”朴穹灿又喊卡了,他一头的鸡窝乱发,几乎要被他抓掉了,“还是不对。”
洪流的助理送上了水,他正在喝水缓着呼吸,脸上的神情有愧疚,他很小就跟着父亲,也看过很多真正的名演员拍戏,他知道问题不出在任何人,出在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