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烛火点得敞亮,没有烧炭, 比院子里刺骨的冷风还让柑橘感到阴冷。她忍住微微颤抖的身躯向邱若斐和关序亭福身请安后, 低着头站在门边。
一时间寂静无比。
柑橘内心越来越惶恐不安, 主子没发话, 她也不敢抬起头询问。
她开始后悔了,接着又怪起邱若斐为何好好的要去搞铺子做生意, 弄得关序亭也跟着不回府,关序亭不回府,自己就更没有机会上位了。
明明话本里说的只要下了那催.情.药,与关序亭有了夫妻之实,就不用再当个丫环了, 说不定运气好关序亭抬举自己,让自己怀个孩子,将来荣华富贵还能少了去?
差就差在邱若斐回来得太快,而关序亭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反抗。
柑橘还以为邱若斐会和那虞国公府的小姐在门口惜别一番,自己只要把关序亭拖进一个无人的屋里成了事就稳妥了。
胡思乱想间,邱若斐忽然开了口。
“柑橘是吧,抬起头来。”邱若斐说着,等柑橘抬了头,就指着桌上的茶水说道:“你过来尝尝这茶。”
柑橘一看,可不就是方才衣昙端进来的那份,被自己下了药粉的。
喝还是不喝?
喝了,也许能证明清白,但药效一上来照样会被发现。
不喝,不就说明自己知道茶水有异,更逃不开责任了。
“愣着干嘛?快点啊。”邱若斐催促。
柑橘狠下心,走到桌子前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把杯子放了回去。
冷茶入喉,留下一丝丝甘甜。
没有药粉的味道?这茶是被换过了?柑橘皱眉,一个疑惑间,就想看看邱若斐的表情,结果对上的是一双狡黠的眼睛。
邱若斐似笑未笑地盯着她,仿佛已经把她的心思看了穿。
“说吧,是有人指使你的还是你自己想不开?”邱若斐问道。
柑橘猛地眨了眨眼睛,内心瞬间闪过无数种答案。
她猛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求饶。
“夫人我冤枉啊!是今日那虞国公府的小姐指使我这么干的,她说只有这样才能不再当个丫环。是她把药给了奴婢,还威胁奴婢,否则奴婢岂会有这个胆做这些。再则,再则奴婢本就是您的陪嫁丫环,真要有了什么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夫人饶命,看在奴婢把主使供出来的份上,求夫人绕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