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一路上非常顺利,他再也没“疼”过。

甘夏掀了帘子,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扶上床,还殷勤地给他拿了枕头靠在腰后,让他舒舒服服地坐在床头,这才蹲下来仔仔细细看他腿上的伤。

白色的纱布上湮了鲜红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是不是很疼?”甘夏低着头,掩住眼里含着的泪,“要不我还是把温公子叫来吧,至少让他给你换个纱布。”

“别去叫他,”骆邵虞拉住她,“还没到换药的点钟,现在换纱布,岂不是白白要疼一遭?”

甘夏站在那里,定定地咬着嘴唇不说话。

骆邵虞摸她的脸颊:“真不疼了,团团这么心疼朕啊。”

男人又在逗弄她,甘夏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拿拳头锤他,而是抱着他的腰,脑袋软软地埋在他怀里。

“都是我不好,”女人的声音闷闷的,小小声地掩在布料里传出来,“夫君这一身伤都是为了我,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说不定就能顺利干掉那些贼人,再不济也能安然无恙地逃走,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凄惨。我这些日子却对你这么凶,还拿脚踹你我怎么这么坏啊。”

骆邵虞眸色深了深,他不知道这个小东西居然想了这么多。

她从来都是一根筋,无论做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那的确本来就是理所当然,有自己宠着管着女,就算是把天捅破个窟窿都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