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一直在想,怎么会有人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呢?怎么会有这么不圆滑、不通世故,对后辈这么严格的人呢?
那个时候骆雪想,关大魔头的确是个很讨厌的人。
但是现在听到他再次提起从前的时候,她却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他讲述这些的时候,表情淡淡的,目光看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能够把这一些淡定的说出来,就已经是放下了,所以再说起来的时候,再也没有当初的刻骨铭心,反而淡然了不少,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是骆雪想,最开始的时候,他一定很痛苦。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蹭着他青青的胡茬,她想,她喜欢的这个人,哪怕他有世界上最坚硬的外壳,他言疾厉色,他挑三拣四、不近人情,但是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很善良很温柔的人,是个很值得她喜欢的人。
关越把她抱进了怀里,发现自己的肩膀上哭湿了一片,只好安慰她,“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哭什么?”
骆雪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我觉得你好惨啊……我也不想哭的。”
“如果当初我在就好了,如果我在的话……”
他笑了笑,伸手给她擦擦眼泪,“不用当初了,现在你在,就很好了。”
“那……现在我在了,你会不会好受一些?”骆雪抬头问他。
“好啊,当然好了。”
人生就是漫长的痛苦组成的,还有多久会到尽头呢,人生的痛苦是没有尽头的,人生本身就是痛苦。
只不过,在漫长的生之有涯当中,有人的出现,是漫漫旅途,如遇甘霖。
第77章
回酒店的路上, 骆雪还是忍不住开始小声念念叨叨了,“逝者已矣,但是关河这件事做得太没有良心了,他怎么能够这样对你呢?他只会伤害对他好的人,实在是自私极了。”
骆雪实在是气不过,忍不住念叨。她声音小得和蚊子一样, 关越没有听清楚她在叨叨咕咕什么, 但是猜也猜得到她想说什么, 于是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安慰她, “别想了, 这事都过去了那么久了, 我现在已经放下了。就算再深的遗憾,这都好几年了, 都淡了。再说了, 我封笔也不光是因为他。”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 但是我还是很生气。”骆雪抬头, “就算是后来,江锐和蒋钦这两个人还好好的。坏人还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一定不会愧疚的。”
两个人晃晃悠悠地回了酒店,关越拿了一瓶果汁丢给骆雪, 自己拿了一瓶鸡尾酒,这才回答刚刚骆雪的问题。
“蒋钦当时是没有留下一点把柄,而唯一能够当证人的关河又走了。这件事, 追究到底,也只能说是关河经不起诱惑又心智不坚定而已,直接追究责任追究不到他们头上。那个时候的临川在舆论的风波当中,加上江锐趁机打压,能够挺过来也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