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围观人士的阿瑾听得满脑子问号,她想上前质问教训林梦芊,又想去问“自己”,为什么就这样站着听,任由她这般出言欺负。许是因为做梦,她现在一肚子的火气,看着林梦芊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愈发讨厌,想着她们反正看不见自己,干嘛不上去。
只是她脚步刚一迈,窗外一声闪着白光的巨雷轰隆炸开,照的屋里惨白一片,倒映在窗上的树影像惨死的冤魂一样,给含霜彻底吓得清醒了。
阿瑾从梦中猛地睁开眼睛,从令人极度不适的梦中抽离出来,看见的就是举着烛灯过来,一脸惨白的含霜。
差点给她吓得叫出来。
“这雷太吓人了,刚才就像要劈进窗里来一样,我能跟姑娘一起睡吗。”
她稍微顺了气,掀了被子,一股冷风侵入,倒是些许舒适。
含霜连忙脱了鞋,把烛灯吹灭,刚一上去就抱住了长孙瑾,她大概是真怕了,手都在发抖。
“总归是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聊什么。”
她想了一想,“你信我以后会变得忍气吞声,由别人欺负吗。”
“哈?”含霜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谁会欺负姑娘,再说姑娘你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忍气吞声过。”
她“唔”了一声,自己什么脾性自己清楚,梦里那位太子妃波澜不惊,分文不动,仿佛没脾气,又仿佛忍让着林梦芊一样。总归不会是她,如果是她,断然不会叫林梦芊说出如此卑劣之语,也不会叫林梦芊有如此大的胆子胆敢对太子妃不敬。
而且……邵明渊爱得是林梦芊,太子妃的位子是林梦芊施舍的,她还有恩于林梦芊?这段话虽然没有前因后果,信息量也足够大了,以前是她不愿意多想。现在想想连容澈都能预知未来,她为什么就不能做预知梦呢?
“那你觉得人会变吗?”
含霜仔细想了,回到;“会罢,家逢突变,会使人成长,亦会使人一蹶不振。春玲看得那些话本子里,也有许多爱而不得的女人会嫉妒女主人公,变得又毒又坏……”一顿,她嘻嘻一笑,“但是,含霜是不会变得,我永远都是姑娘贴心的小棉袄。”
长孙瑾被她逗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又跟她说:“那春玲看得话本里有没有那种为了自己深爱之人,甘愿放下身段,谨小慎微,还对着夫君真正喜爱的人忍气吞声的呢。”
“有呀!这种角色,很多都是正妻呢,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夫君爱的不是她,一直过得委曲求全的,空有一个正妻名头罢了。”
“倘若我往后也遇见这样的夫君了呢。”
含霜听得摇头,“姑娘说笑了,像姑娘这样好的人,谁会辜负于你。我若是个男人,怕早就被姑娘迷得七晕八素,娶回家也得好生待着,哪里舍得你受一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