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笑着点了点头:“巫雅所言甚是。堰儿,让邱志云张贴告示,收集元维昌都造了什么孽,制定补偿方案。上苍眷顾我大周,万众归心。”
“是,父王。”
周王又道:“巫雅,孤希望你能为我大周祭天祈福,安抚被元维昌压抑已久的民心。”
“巫雅尊命。”
等到姬月夜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已经后背被汗浸透。坐在马车里都浑身发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元维堰不知从哪变了件衣服出来,给她套上。
这便是敛情仇的厉害么,连亲儿子的死都可以眼睛不眨的利用。姬月夜心头泛着凉意,好可怕……
元维堰为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衣服:“你怎么知道我父王想听什么?我刚吓了一身汗,生怕你说的不和他心意。”
姬月夜抬头看他:“你父王对鬼神之事并不相信,但是百姓相信,他让我来无非要从我嘴里说出有利于大周的话。”
“我真的越来越觉得我把你带回来太对了。”元维堰直勾勾的说道。
姬月夜瞥了他一眼,不说话。敛情仇给她的刺激实在太大,每每想起周王刚才变幻莫测的表情,她便心头一凛,不住打颤。
当天晚上,姬月夜对着屋外的繁星朗月,不禁叹气。风景元曾说,要我绣方手帕给他。或许我应该先绣出来,等吃了敛情仇,只怕我再也做不到了……
这么想着,姬月夜翻出绣筐,就着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一针针绣着手帕。
她不善女红,从小竟是学的歪门邪道,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所以不一会儿,十个手指头扎的全是血。可是她没停,一天绣不好有十天,一个绣不好绣十个,总有一个能看的。
与此同时,数百里之外的南陵关,风景元坐在钟鼓楼,看着又圆又亮的月亮发呆。他已经连续五日晚上坐在这里了,他疯了一般找遍了南陵关,希望姬月夜像上次被元维昌派人抓走时一样,给他留些许线索,可是,她却走的如此干净利落。
如果她想,她一定有机会留线索给我。但是……她没有……
她那些日子总是欲言又止,明明要对我说什么话,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我为什么没有认真听她说?为什么就一直在忙?她的脸色明明那么差,我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风景元已经不知道自己第几次落泪了。
风景元对着巨大的月亮,比划了她教给他的手势。
我爱你,月夜,你现在是否已经到南疆了,你既不愿意回来,我便去接你。到底你要跟我说的是什么?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月亮这么明亮,月光下的两人却天各一方,久难成眠。